沈墨川眉头紧皱，上前一步想要拉我。

“这是我的家务事，我爱不爱她，还轮不到你管！”

何月清把我护在身后，跟沈墨川对峙。

“你还是那么傲慢。更何况余笙不是什么文盲手艺人，她只是受困于家庭，没有条件接受和你们一样的教育，可她不比任何人差，你有见过她的皮影戏吗？我知道，你也根本不在乎她喜欢什么，擅长什么……”

眼眶湿润。

在我离开沈家之前，我真真实实的爱着沈墨川。

五年来，我把沈曜视如己出。

曾有一瞬间，我也逾越的把沈墨川当做丈夫看待。

他们都说沈家长子心里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，身边无论是谁都只是玩玩而已。

我曾经不信，但是蹉跎五年，再美的梦也醒了。

从踏出沈家大门开始，我就不爱他了，跟沈家也再无瓜葛。

在我说出这句话时，沈墨川失控的抓住我的手，声音颤抖。

“我其实，我其实是爱你的。”

“余笙，我只是不喜欢把爱说出口，五年了，沈曜离不开你，我也离不开，在我心里，我们早就是一家人，为什么你就不明白？”

“佣人告诉我，你临走前流产了，对不起，是我对你照顾不周，我们以后都做措施，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。”

“我现在知道，爱应该是成全。你不擅长读书，那就不读了，你喜欢做皮影，我也会尽全力支持你……”

我看着眼前满脸痛苦的沈墨川，心里却再无波澜，淡淡打断他。

“晚了，沈墨川，你不觉得太晚了吗？”

曾经我心心念念的每一句，五年后的现在再听到耳朵里，却已经进不到心里了。

何月清拍了拍沈墨川肩膀，嘲讽一笑。

“既然你懂爱是成全，就别在这里执迷不悟了，走吧？”

沈墨川的眉头紧皱，不甘心的张了张嘴，却终究没吐出一个音节。

沈曜在旁边听了许久，终于忍不住哭着抱着我的腿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。

“我不想当没有妈的小孩，妈妈是我错了。”

“你不回家，没人给我做好吃的饭，没人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，我再也不嫌弃你没文化了。”

“我之前以为你要和爸爸再生其他小孩，就不要我了，他们还诬陷是你杀了我妈，我才那么讨厌你，我以后都听你的，只要你别走。”

腿上挂着的小团子哭的撕心裂肺，仿佛我是他的全部。

沈曜已经六岁了，他在沈家尔虞我诈的环境下长大，早就不似其他不谙世事的幼童。

他有自己的判断，只是他和沈墨川一样，都认为我欠沈家的，所以从不需要在乎我的感受。

我把他从腿上拽下来，扶到我面前站好。

他不停的抽噎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。

“我只是替你的亲生母亲抚养你五年，现在我应尽的义务已经完成，如果你还想要妈妈，可以找你爸爸商量，看看再另娶她人。”

我仍旧好声好气的跟他讲，毕竟沈曜还没上小学，追根究底仍旧是个孩子。

“我不想让爸爸娶别人，就想我们一家人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