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,潮湿的雾气像一层透明的薄纱,笼罩着这座被岁月侵蚀的老楼。路灯在雨幕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,将雨滴照得如同金色的尘埃,纷纷扬扬地飘落。
林夏站在老楼前,手中的雨伞被风吹得剧烈摇晃。她抬头望着这栋建筑,斑驳的墙皮脱落,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,仿佛是一张张溃烂的伤口。窗户上的玻璃残缺不全,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只空洞的眼睛,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她低声自语道,声音被雨声吞没。作为一名灵异小说作家,她听闻这座老楼有着诸多恐怖传说,为了寻找创作灵感,她决定亲自前来一探究竟。
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,“吱呀——”一声,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,仿佛是沉睡已久的怪物被惊醒,发出不满的呻吟。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,混合着潮湿的气息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林夏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,木质的台阶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仿佛随时都会塌陷。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,昏黄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,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突然,一阵冷风从背后吹来,她不禁打了个寒颤,脖子后面泛起一阵鸡皮疙瘩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,“嗒嗒嗒”,缓慢而沉重,像是穿着皮鞋的人在走动。林夏心跳加速,紧紧握住手电筒,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。然而,楼梯上空无一人,只有她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晃动。
“一定是幻觉。”她安慰自己道,深吸一口气,继续向上走去。
当她走到三楼时,突然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说话声。声音断断续续,听不清在说些什么,但那阴森的语调,让人不寒而栗。林夏屏住呼吸,蹑手蹑脚地靠近声源。
那声音是从一间虚掩着的房门里传出来的。她轻轻推开房门,一股冷风扑面而来,房间里弥漫着一层薄雾,什么也看不清。
“谁?”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,吓得林夏差点叫出声来。
“我……我是来采风的作家。”林夏结结巴巴地说道,手电筒的光束在房间里晃动。
随着雾气逐渐散去,林夏终于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。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坐在椅子上,他的面容枯槁,皮肤松弛得像是挂在骨头上的破布,眼睛深陷,闪烁着诡异的光芒。在他旁边,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,她穿着一件白色长裙,长发遮住了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苍白的手,指甲又长又尖。
“采风?”老人冷笑一声,“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,小姑娘,你不该来。”
“我……我听说这里有很多恐怖故事,想写进小说里。”林夏说道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恐怖故事?”女人开口了,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,空灵而阴森,“这里的故事,可不止是恐怖那么简单。”
林夏咽了口唾沫,问道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?”
“我们是谁不重要。”老人说,“重要的是,你已经来了,就别想轻易离开。”
林夏心中一惊,转身想要逃跑,却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。她用力推了推,门纹丝不动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女人冷冷地说,“在这里,没人能逃得出去。”
林夏转过身,看着他们,眼中充满了恐惧: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”
老人没有回答,只是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,那笑声回荡在房间里,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耳边爬行。女人缓缓站了起来,朝着林夏走去,她的长发在风中飘动,露出了被遮住的半张脸——那是一张腐烂的脸,皮肉翻卷,露出森森白骨。
林夏惊恐地尖叫起来,声音在楼道里回荡。然而,她的叫声似乎激怒了房间里的两个“人”,老人突然站了起来,他的身体变得佝偻,双手化作利爪,朝着林夏扑了过来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,一道身影冲了进来。林夏定睛一看,是一个年轻的男人,他穿着一件牛仔外套,眼神坚定。
“快走!”男人大喊一声,拉起林夏的手就往外跑。
他们一路狂奔,身后传来怪物的咆哮声和脚步声。男人带着林夏跑到了楼下,冲出了老楼。外面的雨依然在下,但此时却仿佛成了他们的掩护。
跑到安全的地方,林夏大口喘着气,问道:“你是谁?为什么会来救我?”
男人擦了擦脸上的雨水,说道:“我叫陈默,是一名灵异调查员。我一直在调查这座老楼的事情,听说最近有很多人失踪,所以就来了。”
“失踪?”林夏想起刚才在老楼里的遭遇,心有余悸,“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?”
“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。”陈默说,“不过,这座老楼似乎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笼罩着,里面的东西,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。”
林夏点点头,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说道:“那我们就这样走了吗?里面还有其他人吗?”
陈默沉默了一会儿,说:“我也不确定。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,贸然回去很危险。”
就在这时,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。两人回头一看,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跟了出来,她站在雨中,长发被雨水打湿,贴在脸上,更显得阴森恐怖。
“想走?没那么容易。”女人说,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。
陈默挡在林夏身前,警惕地看着女人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我要你们留下来,永远陪着我们。”女人说着,伸出一只手,一股黑色的雾气从她手中涌出,朝着两人扑了过来。
陈默拉着林夏转身就跑,然而,那黑色雾气的速度极快,很快就追上了他们。雾气将他们笼罩,林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老楼里。
陈默也在她身边,两人被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,四周是冰冷的墙壁,没有任何出口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林夏焦急地问道。
陈默沉思片刻,说:“我们必须找到这座老楼的秘密,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。我之前调查过,据说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祭祀,那些被祭祀的人,灵魂被困在这里,变成了怪物。”
“祭祀?”林夏倒吸一口凉气,“那我们该怎么找到线索?”
“我们得先想办法离开这个房间。”陈默说着,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。
突然,林夏听到一阵细微的哭泣声,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。她凑近墙壁,仔细听着。
“救救我……”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。
“有人在里面!”林夏对陈默说。
陈默走过来,敲了敲墙壁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之前失踪的人……”那个声音说,“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,求求你们,救救我。”
“我们怎么救你?”林夏问。
“你们找到房间里的机关,打开墙壁就能救我出来。我知道一些关于这座老楼的秘密。”
陈默和林夏开始在房间里仔细寻找机关。终于,在一个角落里,他们发现了一块凸起的砖块。陈默用力按了下去,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墙壁缓缓打开,露出一个狭小的空间。
一个年轻女孩蜷缩在里面,她的脸色苍白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谢谢你们救我。”女孩说,“我叫小雨。”
“你知道这座老楼的秘密吗?”陈默问。
小雨点点头,说:“我听到那些怪物说,要想打破这里的诅咒,必须找到当年祭祀用的法器,将它毁掉。”
“法器在哪里?”林夏急切地问。
“我也不清楚,但我知道,它一定藏在这座老楼的某个地方。我们得小心,那些怪物随时可能出现。”
于是,三人开始在老楼里寻找法器。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各个房间,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。
突然,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。三人赶紧躲了起来,透过缝隙,他们看到那个老人正带着一群黑影在走动。那些黑影没有具体的形态,只是一团团黑色的雾气,发出“呜呜”的叫声。
等他们走过去后,三人继续前进。在一个房间里,他们发现了一本破旧的日记。林夏打开日记,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,但还能辨认出来。
日记的主人是当年参与祭祀的一个人,他在日记中详细记录了祭祀的过程和法器的样子。法器是一个古老的青铜鼎,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,它被藏在老楼的地下室里。
“地下室?”陈默皱了皱眉头,“我们得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。”
他们继续在老楼里寻找,终于在楼梯下方发现了一个暗门。暗门紧闭,上面还挂着一把生锈的锁。
“这该怎么办?”小雨问道。
陈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,尝试着打开锁。经过一番努力,锁终于被打开了。
他们推开暗门,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。地下室里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陈默打开手电筒,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
地下室里摆放着许多古老的器具,墙上还挂着一些奇怪的图腾。在地下室的尽头,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青铜鼎。
然而,就在他们靠近青铜鼎的时候,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铃声。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,将他们包围。那个老人和女人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。
“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地毁掉法器?”老人冷笑道。
陈默握紧拳头,说:“不管有多难,我们都要试一试。”
说着,他朝着老人冲了过去,与老人展开了搏斗。林夏和小雨则试图接近青铜鼎,将它毁掉。
黑影们不断地攻击着林夏和小雨,她们只能一边躲避,一边寻找机会。林夏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,朝着黑影挥舞,试图驱赶它们。
在陈默的努力下,老人渐渐处于下风。但就在这时,女人突然冲了过来,一把抓住了林夏,将她举过头顶。
“放开她!”陈默大喊一声,想要去救林夏。
然而,就在这关键时刻,小雨找到了机会。她拿起一块石头,用力砸向青铜鼎。只听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青铜鼎碎裂,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里面散发出来。
那些黑影和怪物在光芒的照耀下,发出凄厉的惨叫,纷纷消散。老人和女人也渐渐消失在光芒中。
等光芒散去,老楼恢复了平静。陈默、林夏和小雨终于成功地打破了诅咒,逃出了这座恐怖的老楼。
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。林夏看着这道彩虹,心中感慨万千。这次的经历,不仅让她收获了创作的素材,更让她明白了,只要有勇气和信念,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。
而陈默,则继续踏上了他的灵异调查之旅,去探寻更多未知的秘密。小雨也重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,将这段恐怖的经历深埋在心底。这座老楼,也渐渐被人们遗忘,只留下一段神秘而恐怖的传说,在岁月中流传。余波暗涌
本以为破除诅咒后一切归于平静,可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新的转动。三天后的深夜,林夏正在整理这次老楼探险的素材,台灯发出的暖黄光线突然开始剧烈闪烁,忽明忽暗间,她听见衣柜里传来细碎的摩擦声。
“谁?”林夏攥紧手中的钢笔,缓缓靠近衣柜。随着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柜门竟自己打开了。漆黑的柜内,一件沾着暗红污渍的黑袍垂挂其中,正是老楼里那个老人所穿的服饰。她颤抖着伸手去触碰黑袍,指尖刚一触及布料,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手臂袭来,脑海中顿时涌入无数混乱的画面:一群人围着青铜鼎念念有词,鲜血顺着鼎身纹路流淌,最后汇聚成一只睁开的血红眼睛……
与此同时,陈默的手机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地响起。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,接通后,电话那头传来小雨急促的喘息声:“陈默……我、我好像被盯上了!”话音未落,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夜空,随后便是重物倒地的闷响,电话戛然而止。
陈默心头一紧,立即驱车赶往小雨家。当他踹开房门时,屋内空无一人,地板上残留着几道拖拽的血痕,一直延伸到阳台。顺着血痕望去,窗外的防盗网被生生撕开一个大口子,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强行钻了出去。
“不好!”陈默意识到事情远没有结束,立刻联系林夏。可打了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,他顿感不妙,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林夏的住处。
另一边,林夏正被黑袍带来的幻象折磨得头痛欲裂。幻象中的血红眼睛突然转动,直勾勾地盯着她,紧接着,黑袍无风自动,迅速将她包裹起来。林夏拼命挣扎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,仿佛要被吸入黑袍之中。
就在这危急关头,陈默破门而入。他举起随身携带的桃木剑,朝着黑袍刺去。“嗤——”一声,黑袍被刺破,一股腥臭的黑雾从中涌出,在空中凝聚成老人的虚影。
“你们以为毁掉法器就能一劳永逸?”老人的虚影发出尖锐的笑声,“那法器不过是个容器,真正的邪恶早已渗入这座城市的血脉!”
陈默挥舞桃木剑,与虚影缠斗。林夏趁机挣脱黑袍的束缚,发现地上有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,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。她突然想起在老楼地下室墙上见过类似的图腾,心中一动,大喊道:“陈默!这些符号肯定有联系,或许能找到彻底消灭他们的办法!”
陈默一边应对虚影的攻击,一边回应:“你快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线索,我撑不了多久!”
林夏翻箱倒柜,终于在书桌抽屉的暗格里,找到一本爷爷留下的旧笔记。笔记里记载着一段尘封的往事:原来这座城市百年前曾是一个邪教的据点,他们以活人祭祀,企图召唤远古邪神。当年有一位道士成功封印了邪教,但并未彻底消灭,而是设下了层层禁制。随着时间推移,禁制逐渐松动,才导致老楼的诅咒重现。
“陈默!我们要找到当年道士设下禁制的七个地点,重新加固!”林夏将笔记内容简要告知陈默。
此时,老人的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小影,朝着两人扑来。陈默急忙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,口中念起咒语: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……”朱砂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,暂时挡住了虚影的攻击。
两人趁此机会冲出房间,却发现整栋楼都弥漫着诡异的黑雾。楼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和脚步声,每一扇门后似乎都藏着未知的恐怖。
“分头行动!”陈默将一张符纸递给林夏,“遇到危险就点燃它,我能感应到。”
林夏点头,朝着楼梯走去。下到二楼时,她听见一间房内传来小孩的啜泣声。透过门缝望去,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背对着她,正坐在地上哭泣。
“小朋友,你怎么了?”林夏轻声问道。
小女孩缓缓转过头,脸上没有五官,只有一片血肉模糊的空洞。林夏吓得后退几步,小女孩却突然扑了过来。千钧一发之际,她想起陈默给的符纸,慌忙点燃。符纸燃烧的瞬间,小女孩发出一声尖叫,化作一缕黑烟消散。
与此同时,陈默在顶楼遭遇了那个女人的虚影。女人的长发如蛇般舞动,利爪直取他的咽喉。陈默侧身躲开,挥剑砍向长发。可那些头发被斩断后又迅速愈合,反而将他的剑缠住。
“哼,凡人,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打败我们?”女人冷笑着,周围的黑雾开始凝聚成实体,形成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怪物。
陈默咬紧牙关,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,那是祖传的辟邪之物。他将铜钱嵌入桃木剑的剑柄,大喝一声:“破!”剑身顿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,黑雾和怪物纷纷被金光驱散,女人的虚影也在金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。
经过一番苦战,两人终于在楼外会合。他们根据笔记上的记载,开始寻找七个禁制地点。第一个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座老公园里,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凉亭,亭柱上刻着与笔记中相同的符号。
当他们靠近凉亭时,地面突然震动起来,一只巨大的手从地下伸出,抓住了陈默。林夏急忙拿出朱砂,朝着巨手撒去。巨手吃痛松开,陈默趁机逃脱。两人发现凉亭的地砖下埋着一个石盒,打开后,里面是一块刻满符文的玉牌。
“应该就是这个,快念咒语加固禁制!”林夏催促道。
陈默手持玉牌,念起笔记上记载的咒语。随着咒语声响起,玉牌发出光芒,注入到亭柱的符号中。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凉亭周围升起,暂时压制住了邪恶的力量。
然而,他们不知道的是,在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,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真正的幕后黑手,还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……暗潮侵蚀
加固第一个禁制点后,陈默和林夏并未感到轻松。深夜的城市街道上空无一人,路灯在薄雾中晕染出朦胧的光圈,仿佛被吞噬了大半光芒。林夏低头查看笔记,发现第二个禁制点位于城郊的一所废弃医院。
当两人驱车抵达时,医院外墙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,窗户玻璃破碎,如同一张张黑洞洞的嘴。陈默刚推开门,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混着腐臭扑面而来,走廊里的灰尘在手电筒光束中狂舞,像是无数躁动的幽灵。
“小心,这里的阴气很重。”陈默话音未落,走廊尽头的房门突然“砰”地炸开。无数医用推车如脱缰野马般冲来,金属碰撞声刺耳,上面躺着的假人眼珠空洞,嘴角却诡异地上扬。
林夏急忙躲到墙角,陈默则挥舞桃木剑,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推车。假人从车上滚落,四肢扭曲着向他们爬来,指甲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。“这些东西不对劲!”林夏大喊,她发现假人身上竟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雾,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。
就在两人陷入苦战之际,二楼传来清脆的铃铛声。声音悠扬空灵,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。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,决定循着声音上楼。楼梯间的墙壁上布满血手印,越往上走,血腥味越重。
推开二楼的一扇病房门,屋内烛光摇曳,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背对他们而坐。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老者缓缓转身,面容却让两人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一张半人半骷髅的脸,皮肤在烛光下泛着青灰色,眼窝里跳动着幽绿的火焰。
“你是谁?”陈默握紧桃木剑。
“我?”老者发出沙哑的笑声,“我是当年封印邪教的道士后人,也是这一切的……守护者。”他抬起手,掌心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,正是刚才发出声响的器物,“不过,现在的我,更像是囚徒。”
林夏注意到老者的脚踝处锁着一条铁链,另一端深深没入墙中,墙面上还残留着符咒的痕迹,只是大部分已经黯淡无光。“发生了什么?”她小心翼翼地问。
老者叹了口气:“百年前,先祖设下禁制时,将自己的一缕魂魄封印在此,镇守邪恶。可随着时间流逝,邪恶力量不断侵蚀,我的魂魄也逐渐被污染。现在,我既是守护者,也是被守护者镇压的对象。”
话音刚落,老者突然双眼通红,面容扭曲,身上的黑雾骤然暴涨。他手中铜铃疯狂摇晃,整个医院开始剧烈震动。天花板上的吊灯纷纷坠落,地面裂开缝隙,一只只惨白的手从裂缝中伸出,抓住陈默和林夏的脚踝。
“快走!去地下室!第二个玉牌在那里!”老者残存的意识发出嘶吼,他用最后的力量暂时压制住身体里的邪恶。
陈默和林夏拼命挣脱,朝着地下室跑去。地下室的铁门紧闭,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。林夏突然想起笔记里提到的破解方法,咬破手指,将鲜血按在符咒的核心位置。符咒发出刺目红光,铁门缓缓打开。
地下室里弥漫着浓重的雾气,一具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悬浮其中,他们的表情各异,却都带着恐惧。在角落的石台上,陈默找到了第二个玉牌。可就在他拿起玉牌的瞬间,所有尸体的眼睛同时睁开,直勾勾地盯着他们。
“不好!”陈默拉着林夏后退。尸体们纷纷从容器中爬出,腐臭的液体滴落地面,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。林夏掏出符纸点燃,可符纸的火焰在靠近尸体时竟瞬间熄灭。
这时,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用铜铃!敲响铜铃!”陈默这才发现林夏不知何时捡起了老者掉落的铜铃。林夏会意,用力摇晃铜铃。清脆的铃声响起,那些尸体像是被定住一般,纷纷僵在原地,黑雾从他们身上剥离,汇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。
“想跑?没那么容易!”黑雾中传来熟悉的沙哑声,是老楼里的老人。黑雾凝聚成实体,利爪朝着两人抓来。陈默举起桃木剑迎敌,可每一次攻击,桃木剑都会被黑雾腐蚀,剑身出现一道道裂痕。
林夏突然想到笔记里提到的“以邪制邪”,她将铜铃狠狠摔在地上,铜铃破碎的瞬间,释放出一股古老而强大的力量。力量如同一股旋风,将黑雾卷入其中。陈默趁机将玉牌嵌入地下室的墙壁,念动咒语。金光与黑雾激烈碰撞,最终,金光逐渐吞噬黑雾,邪恶力量再次被压制。
医院恢复了平静,老者的身影也彻底消散,只留下一句飘渺的话语:“下一个禁制点,在……”声音戛然而止,被黑暗吞没。陈默和林夏知道,前路依然危机四伏,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,正等待着他们踏入下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。 幽巷迷踪
夜色愈发浓重,城市仿佛被一层浓稠的墨汁包裹。陈默和林夏站在医院门口,看着手中逐渐黯淡的玉牌,心中满是忧虑。按照老人消散前的提示,第三个禁制点位于老城区的一条深巷中,那里早已荒废多年,是城市中鲜有人踏足的阴暗角落。
两人驱车前往,越接近目的地,导航信号越弱,最终完全失去了方向。林夏打开车窗,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,仿佛混杂着腐烂的水草与铁锈味。街道两旁的路灯昏黄且稀疏,投下的光影扭曲变形,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。
当他们终于找到那条深巷时,入口处竖立着一块斑驳的木牌,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,只能隐约辨认出“血月巷”三个字。巷口两侧的墙壁上布满涂鸦,大多是些诡异的图案:扭曲的人脸、长着翅膀的蛇,还有些类似邪教图腾的符号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。
“小心点,这里的气息很不对劲。”陈默握紧桃木剑,率先踏入巷中。地面坑洼不平,石板缝隙间长出的杂草沾满了黑色黏液。每走一步,都能听到轻微的“咯吱”声,仿佛脚下踩着什么脆弱的东西。
突然,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巷深处传来。笛声空灵而哀伤,像是从遥远的幽冥之地飘来,令人不寒而栗。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,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。“这笛声……好像在勾人魂魄。”她低声说道,声音有些颤抖。
陈默也察觉到了异常,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铜钱,分别系在两人的手腕上。“铜钱能镇心神,别被笛声迷惑。”话音未落,笛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,如同无数银针扎进耳膜。巷子里的黑雾开始凝聚,在他们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。
漩涡中走出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,她头戴斗笠,面纱遮住了面容,手中拿着一支黑色的竹笛。“擅闯禁地者,死。”女子的声音冰冷而空洞,仿佛没有丝毫感情。她将竹笛放在唇边,吹出一段诡异的旋律。随着笛声响起,巷子里的墙壁开始渗出鲜血,地面上钻出许多藤蔓,缠住了陈默和林夏的双脚。
陈默挥舞桃木剑,斩断藤蔓,朝着女子冲去。然而,当他靠近时,女子突然消失在黑雾中。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她的位置。林夏四处张望,突然发现墙壁上的涂鸦开始动了起来——那些扭曲的人脸从墙上剥落,化作一团团黑雾,朝着他们扑来。
“先找玉牌!”陈默大喊。两人在黑雾中艰难前行,每走一步都要与扑面而来的黑雾和藤蔓搏斗。终于,他们在巷子尽头发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。庙宇大门紧闭,门上雕刻着狰狞的兽首,嘴里衔着铜环,环上布满锈迹。
林夏试着推了推门,门却纹丝不动。陈默仔细观察,发现兽首的眼睛处有两个凹槽,形状与他们手中的玉牌相似。“把玉牌放进去!”他说道。
就在林夏将玉牌嵌入凹槽的瞬间,庙宇大门轰然打开。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,里面漆黑一片,隐约能看到供桌上摆放着一个青铜香炉,香炉中插着几支早已熄灭的香,香灰堆积如山。
突然,供桌下传来一阵锁链拖拽的声音。一个浑身缠满铁链的身影缓缓站起,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,他的脸上布满伤疤,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。“你们不该来。”男人嘶吼着,挥舞着铁链朝两人砸来。
陈默举起桃木剑格挡,铁链与剑身碰撞,迸发出耀眼的火花。林夏则在庙宇中寻找第三个玉牌,她发现神像背后有一道暗门,暗门上刻着与之前相同的古老符号。
“陈默!我找到地方了!”她大喊道。然而,就在这时,那个吹笛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,竹笛抵在她的后颈处。“别动。”女子冷冷地说。
陈默见状,心急如焚。他一边与男人缠斗,一边思考对策。突然,他注意到香炉中的香灰开始无风自动,渐渐凝聚成一个人脸的形状。那张脸,正是他们在老楼里遇到的老人!
“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!”陈默怒喝。
老人的声音从香灰中传出:“愚蠢的凡人,你们以为能阻止我?这座城市,迟早会成为祭品!”话音未落,庙宇开始剧烈震动,神像倒塌,地面裂开缝隙,无数冤魂从缝隙中涌出。
林夏趁着女子分神的瞬间,猛地转身,用手中的符纸贴在她身上。女子发出一声尖叫,化作一缕青烟消散。陈默则趁机冲向暗门,与林夏一起将玉牌嵌入暗门的符号中。
金光从暗门中迸发,驱散了周围的冤魂和黑雾。那个浑身缠满铁链的男人也在金光中痛苦地嘶吼,最终化作一堆白骨。老人的声音在金光中逐渐消散,带着不甘与愤怒。
第三个禁制点终于被加固,但陈默和林夏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他们能感觉到,还有更强大、更邪恶的力量在暗处蠢蠢欲动,而剩下的四个禁制点,必然隐藏着更大的危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