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戴着面具、如同深渊本身的男人?她抱着琵琶,
走上了那个小小的、如同献祭台般的舞台。红色的绒毯柔软,却像踩在针尖上。
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,脸上堆着谄媚到极点的笑容,对着主位方向深深一揖,
又转向沈惊鸿,声音洪亮地介绍:“九千岁爷,诸位贵客!
这位便是我们‘醉月楼’新选出的头牌,云裳姑娘!今日,
云裳姑娘将献上一曲新排的《霓裳羽衣》,以贺……”“闭嘴。”清冷,不高,
甚至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慵懒鼻音。这声音不高,却像带着某种无形的魔力,
瞬间穿透了所有的背景杂音,清晰地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那管事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,
如同被冻住的面具,剩下的半截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,憋得他脸色发紫,
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,只是维持着躬身的姿势,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。整个观澜阁,
彻底死寂。落针可闻。所有的目光,再次聚焦在沈惊鸿身上,
带着惊疑、恐惧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。谁都知道,九千岁萧彻最不喜聒噪,
更厌恶别人替他做决定。这管事,怕是活到头了。沈惊鸿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,
一下,又一下。她看到主位上那个玄色的身影,依旧保持着那个慵懒的姿势,
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那只把玩着白玉杯的手指,极其缓慢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,
轻轻转动着杯身。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,映着琉璃灯光,折射出冰冷的光点。
那股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威压,骤然增强,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。不是恐惧。
沈惊鸿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,是一种更暴烈的东西——愤怒!
一种被彻底物化、被当成玩偶随意摆弄的滔天怒火!去他的《霓裳羽衣》!去他的取悦权贵!
去他的花魁云裳!她是谁?她是沈惊鸿!是站在万人舞台中央,
用声音点燃灵魂风暴的绝对女王!她的音乐,从来不是为了讨好谁,而是为了燃烧!
为了炸裂!为了把这个世界都他妈掀翻!
“嗬……”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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